上药?
适才太紧张,这才瞥见男人手中握着的一只药膏,夏黎揪着衣领的手缓缓松开。
可是,她浑身上下只有一处有伤口……
宁泽言挽起袖口,又松了松领带,不知何时他鼻梁架上一副金丝框眼镜,黑眸狭长,眼尾挑起。
整个人透着一股斯文败类的危险气息。
男人视线压迫,夏黎不敢不从,咬着唇,小心翼翼的解开身上的扣子。
五分钟后。
她解开身上最后一颗扣子,在男人的视线下,脱得一丝不挂。
“你,你快上吧……”
夏黎主动抱着腿,羞耻的转过头,声音细如蚊子。
宁泽言享受般的看完了全过程,居高临下望着夏黎因害羞而粉透的身体,弯了弯唇角。
他俯身,挤出药膏液体,往下探去。
冰凉的膏体触及,夏黎冷的往回缩了缩,下一秒,就被宁泽言大手一把按住。
“唔……”她羞怯的睁开眼,动弹不得,只由得被乖乖上药。
男人的手法过于轻柔,舒服的夏黎都开小差了,她望着天花板,此刻她应是像极了一只被按在床上、生无可恋的小猫咪。
“听闻南城宁爷宁泽言手段凶残、暴戾成性,其实你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残忍……”夏黎垂下眼睑,纤长的睫毛如颤抖的羽翼,她喃喃道。
上方,宁泽言的手一僵。
对于夏黎知道他的身份不意外,毕竟他的名号整个Z市无人不知,可这女人对他做出如此评价……
倒是出人意料。
宁泽言黑眉一挑,眸下蕴起戾气,“别人?”
他仔细上药,神情寡淡,“别人都说我为了成为宁氏唯一继承人,不惜残害我哥哥宁泽坤,你又如何看?”
宁泽坤,宁氏大少爷,可因一场车祸双腿残疾常年在国外休养。
男人嗓音懒散,似乎不在意,可声音冰冷,直叫人生寒。
手中动作仍继续着,可仿佛只要夏黎说错一个词,就能把人打入万丈深渊。
夏黎望着天花板,慢慢道,“中国唐朝,有个皇子为了夺权发动政变,弑父杀兄,才登上了皇位……可后来他的治国之道,照样流传千古,被人赞叹……”
“再说了,你那些不都是传闻吗?我又没亲眼看见。”
她看见的,是眼前男人在帮她上药。
温柔的不可思议。
她闭着眼,没看见上方,男人深沉如墨的黑眸。
“好了。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夏黎差点睡着,头顶宁泽言嗓音才慢悠悠传开。
夏黎睁眼时,看见男人正矜贵的擦拭手指。
她脸一红,男人衣着整齐尊贵,而她却一丝不挂,连忙起身,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。
穿好衣服,她发现卧室的电视屏幕又亮起来了,顺便递过来了遥控器。
“谢谢。”
宁泽言淡淡颔首,系上腕间袖口,恢复淡漠矜贵的模样,“喜欢小米粥让下人再熬一碗。”
“有其他事,再吩咐管家。”
罢了,阔步离开主卧,带上了门。
……
……
另一边。底楼花园。
“云小姐,小杂种被少爷从老宅接回了别墅!”
“那个夏黎也来了……”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角落,与人通着电话。
走近一瞧,竟是宁泽言的贴身女佣之一,小优。
“哦?”
“当真如此?”
电话听筒那头,传来女人冷笑。
“是,我还亲眼看见少爷抱她回了主卧!”小优做贼心虚的环顾四周,小心翼翼答道,“为了不让她着凉,少爷还把貂皮铺满了整个前厅。”
“什么?!”对面,女人低吼,稳重端庄终于破防。
“云小姐,云小姐……”那头,云渺渺边打电话边在柜台看手镯,马上付款时,听到这话,气得丢下手里的玉镯就往外跑,震惊了一众导购员。
云渺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,压低声线,“宁爷爷和南阿姨,可知晓此事?”
她眯起眼,等下文。
这头,小优嗫嚅,“家主和老爷夫人还不知道……”
“哦?是么?”云渺渺冷笑,那事情还不算太坏。
“好,知道了,继续给我盯着。”
高高在上的女声传来,偶尔挂断电话,只剩下“嘟嘟嘟——”的一阵。
云渺渺挂断电话后,装了许久的优雅知性终于撕开了真面目,她死死攥着手机,咬牙切齿。
本以为泽言哥定是看不上那女人下等的身份,就算有孩子,她也能忍,到时候一起抚养就是了……
怎知她不知好歹、登门入室!
“夏黎是吧?我会让你知道,谁才是宁家未来的女主人!”